Chapter 142
我并没有用太大力气。
只是轻轻、慢慢地推了一下。
但宫城的后背却轻易地躺到了床上，仿佛刚才的对话都是谎言。
「……接下来要做什么？」
宫城仰视着我，试探般地问道。
「如果我说清楚的话，你会原谅我吗？」
我用手指梳理着宫城的头发。
当我拿起一缕发丝想要贴上嘴唇时，额头被她按住了。
「怎么可能原谅你啊」
「是吧。所以，我才在请求你」
「……我和仙台同学，是室友对吧？」
「是室友哦。现在也好，以后也是」
「骗子。仙台同学想做的事，根本不是室友会做的事吧」
「就算是室友做了也没什么关系吧」
室友这个词不过是指住在同一个家里的人而已，和做什么事没有关系，无论我接下来做什么，这种关系都不会改变。我知道这是诡辩，但如果宫城需要室友这个词的话，我想保留它。
「――如果不原谅的话，你会怎么做？」
即使不被允许，我也想继续下去。
但是，如果宫城是真心讨厌的话，我也想放弃。
她心情不好或者不笑的样子我都能忍受，但不想被强烈拒绝，也不想被她讨厌。
「对宫城，我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。无论是一起住的时候，还是分开以后。绝对不会做」
「嘴上说着绝对不会，却会打破约定吧」
宫城用看不出在想什么的表情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。
「不会打破的。我以这副耳钉起誓也可以」
我触碰着亲手为宫城戴上的印记，那枚银色的小耳钉。在亲吻了这枚感觉特别的小饰品后，我在她耳边低语。
「我保证」
「反正那也是随便说说的约定吧。仙台同学，总是立刻就说谎」
「听起来像是随便说说的吗？这不是那样的耳钉吧。我绝对不会违背约定的」
我再次亲吻那个小饰品，轻轻咬了她的耳垂。
宫城触碰着我的头发，手指滑过我的耳朵。她像那里有耳钉似的抚摸着耳垂，却又像是要推开我一般，慢慢地按住了我的肩膀。那感觉只能像是她不允许我接下来要做的事，我便主动离开了她的身体。
「……电灯」
宫城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。
「嗯？」
「关掉」
传入几乎要放弃的我耳中的，是出乎意料的话语，我忘了回答就从床上下来。用放在桌上的遥控器关掉电灯，只留下小夜灯，宫城却生气似地说全部关掉。我依言连小夜灯也关掉了。失去了微弱光线的房间一片漆黑，我静静地回到宫城身边。
「宫城」
在轮廓仿佛要融化的黑暗中，我伸出手触碰没有回应的她，拉近身体。抚摸着头发，重叠上嘴唇，宫城的手抓住了我的衣服。
我在她的太阳穴、脸颊、耳朵上落下无数亲吻。
待在漆黑的房间里，会让人觉得仿佛与外界隔绝了，但我也知道只要踏出外面一步，就有数不清的人，也不会觉得这个世界里好像只有我和宫城两个人。但是，这里是我和宫城独处的空间，谁也无法打扰我们。去年暑假那样的事不会发生。即使发生了，我也不打算中途停止。
我强烈地这样想着，但身下的宫城过于安静，令我不安起来。
「喂，宫城。就算门铃响了我也不会出去的。电话响了也不会接，也不会让宫城去接。但是，现在的话还能停下来。……宫城，这样可以继续下去吗？」
在理性完全融化消失之前，我询问道。
「仙台同学，你好吵。要做就安静地做啊」
传来冷淡的声音，脖子被咬住了。靠近肩膀的地方传来一阵疼痛，但似乎有所控制，并不像往常那样让我想叫出声。牙齿深深嵌入肉里，又立刻松开解放了。作为回礼，我轻轻咬了她的下巴，却被她推开了肩膀，我便在她的脖颈上用力咬了下去。宫城像是讨厌似地推着我。她一动，总是感觉与众不同的甜美洗发水香味便让我头晕目眩。
我抚摸着仿佛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头发，手指移动着，勾勒着她耳朵的形状。舌尖触碰到耳垂上方、耳钉，接着向上舔舐，仿佛要确认骨骼的触感。当我把舌头伸进她耳朵时，宫城拉扯了我的头发。依旧很粗暴，但没有用力。
「好痒」
传来了不满的声音。
「忍着点」
我说了一句，继续舔她的耳朵，却被踢了小腿。
「喂，很痛欸」
「因为仙台同学不停下来啊」
「怎么可能停下来啊。你给我稍微安静点」
我抚摸着她的耳朵，轻轻啃咬。
「所以，好痒——」
话语中途，我加重了咬合的力道，宫城倒吸了一口气。
我在耳下亲吻，舔舐着她的脖颈。明明应该是在外面走过、房间又热、出了汗，却感觉像舔了花蜜一样甜美。也许是洗发水的缘故，也可能是因为我自己变得奇怪到感觉都要失常了。
我像是要品尝宫城般，将舌头滑过她颈部的凹陷处，轻轻咬住。隔着衣服抚摸她的侧腹，向下移动。手从运动裤的裤脚潜入，直接触碰到她汗湿的肌肤，手仿佛被吸住般贴着她的皮肤，传来了宫城的体温和呼吸。我想要更深刻地感受她，用力按压着手，像是要掀开衣服般触碰到她的肋骨，却被她抓住了手臂。
「衣服，要是脱掉的话我会生气的」
「没问题。我不会脱的」
我这样一说，宫城的手便松开了。
我抚摸着肋骨下方附近、柔软的部分。
即使我缓缓移动着手，宫城也什么都没说，但黑暗阻碍了视线，看不太清她的表情。我想，她只是对被剥去隐藏身体的东西这一行为感到害羞而已。我是这样希望的。
手指滑过身体的中心、肚脐，向上移动。在不进一步掀开运动裤的前提下前进，触碰到内衣时，手臂再次被抓住。
「什么？」
「我说了讨厌脱掉」
「不脱哦。只是摸摸」
我亲吻她的脸颊，低语道。
虽然想拿走她的内衣，但我想尊重宫城的意愿。
「……不要」
宫城小声说道。
「不脱也不行吗？」
「不脱也不行」
声音既不强烈，也不冷漠，不清楚她是否真心这么想。
其实胸部也好背部也好腰部也好。
还有其他全部。
我想触碰宫城的全部，也想亲吻她的全部。
我希望她能允许我这样做。
但是，我并非想做宫城不希望的事。我的欲望和宫城的希望是相悖的，如果将这两者放在天平上，会倾向于宫城的希望。
「……知道了」
我小声回答，宫城的手失去了力道，我把在衣服里的手拿了出来。即便如此，想着如果隔着衣服的话也许会被允许，我便隔着运动裤触碰她的胸部，宫城却用力抓住了我的手。
虽然被紧紧握着，但感觉她并非不愿意。
但是，我又不想再被她说不行。
我轻轻吐了口气，然后将嘴唇贴在她的脖颈上用力吸吮。但是，立刻就被拍了后背。
「留下痕迹也讨厌」
对着要求多多的宫城，我想问她为什么允许我这样做。但是，可以预想到，一旦问出口的瞬间，这段时光就会结束。
「亲吻可以的吧？」
我姑且试探着问道，但没有回应。
那算是允许吧，我封住宫城的嘴唇，将舌头探入。柔软嘴唇的深处，碰到坚硬的牙齿，轻轻触碰到宫城的舌尖。我轻轻逗弄，宫城虽然不积极，但也回应了我。那柔软却坚硬又温暖的东西，仅仅是微小的动作就夺走了我的思考。滑腻的舌头纠缠着，连呼吸的方法都忘记了。
为什么只有宫城能融化我的理性呢。
为什么我如此想要接吻呢。
即便如此，身体却擅自行动，咬着宫城的嘴唇，舔舐着，一次又一次地亲吻。宫城的呼吸紊乱，我的呼吸也变浅了。但是，比起呼吸困难，更强烈地感受到彼此体温交融的舒适感。宫城的呼吸短暂中断，夹杂着不成声的声音。不规则的呼吸让我兴奋，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快进行到下一步。
我离开她的唇，手指与宫城的手指交缠。
也许是因为黑暗中看似能看见宫城实则看不清，手的触觉变得敏锐。仅仅是触碰着她，就感觉很舒服。
嘴唇贴上她的脸颊，再次亲吻耳朵。
解开交缠的手指，掀开运动裤，嘴唇也贴上柔软的小腹。
我要在宫城与我接吻后，能回想起今天被触碰过的每一个地方，在所有被允许的地方都留下我的唇印。像挠痒般，像抚摸般，留下不会持久的痕迹。
手从裙子上面抚摸腰骨，顺势滑上去撩起裙子，宫城的身体猛地一颤，推开了我的肩膀。
我停下动作，看着在黑暗中模糊的宫城。
没有听到讨厌的声音。
「宫城」
我轻声呼唤，手指深深陷入我的肩膀。
她没有抱怨。抓住我肩膀的手指也谈不上是抵抗。
她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。
我想她只是在明白的情况下犹豫而已。
我明白宫城犹豫的心情，但去年夏天也发生过预示会变成这样的事情。
「你会允许我的吧？」
我尽量用温柔的声音问道，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离开了。
「仙台同学你个变态」
「是变态也好哦」
我把已经撩起一半的裙子进一步撩起，手指滑过宫城的大腿。
现在触碰那里，我觉得太过性急了。
但是，宫城不允许我碰其他地方，所以没办法。
我吸了口气再吐出，像是要调整紊乱的呼吸。
手放到内衣上之后，才在意起自己的指甲。
没想到会变成这样，所以不清楚指甲怎么样了。记得应该没那么长，但还是担心会不会弄痛她。
正犹豫着，宫城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。
感觉她好像要逃开，我便把手探入了内衣里面。至今从未触碰过他人的这种地方，不，根本不可能有过，所以我很紧张。直到刚才还擅自行动的身体，像没了电池一样动作迟钝。我静静地、轻轻地将手前进，触碰到了一处与之前碰过的宫城任何部位都不同的、带着独特触感和高温的地方，指尖被滑腻的东西弄湿了。
心脏跳动得快到仿佛要坏掉，头脑深处也变得和宫城那里一样发热。我战战兢兢地，只将手指微微移动了一点。
「嗯っ」
听到了湿润的、像撒娇般的小小声音，我不由得停下了手。那显然是和平时不同的声音，我惊讶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。
「……果然，还是不要」
宫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。
但是，从指尖传来的反应让我明白她并非不愿意。这仅仅是因为被触碰身体产生的反应，或许被别人触碰也会发生同样的事，但此刻在我指尖的，是她允许我触碰的结果，而这让我多么高兴，宫城是绝对无法理解的。
在这种状况下，就算她说不要，我也无法停下来。
「――如果真的无论如何都不行的话，就告诉我」
我用湿润的手指滑过宫城最敏感的部位，像抚摸般缓缓移动。
宫城不再出声了。
取而代之的是，随着我缓慢移动的手指，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。我感受到了至今未曾感受过的宫城的体温。比今天触碰过的任何地方都要热，手指仿佛要融化，连自己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灼热，喉咙像烧着般疼痛。自然地，指尖用力，宫城的身体微微动了动。仿佛将彼此感情混合在一起的粘稠东西缠绕在手指上，让我想要了解那无人触碰过的深处。
再一点。
只要再将手指滑入一点点，我就能了解我所不知道的宫城。宫城紊乱的呼吸不规则地拂过我的脸颊和耳朵。不知藏于何处的感情试图驱使我，但我强行止住了缓缓移动的手指。
「仙、台、同……学？」
宫城用沙哑的声音呼唤我。
被这未曾听过的声音吸引，我想将手指滑入通往宫城深处的那个地方。但是，又害怕如果那样做，宫城会逃开。
「没事吧？」
我小声问道，作为回应，宫城抓住我的衣服拉扯着。
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我不想因为试图了解一切而被剥开这只手。我只能在被允许的范围内，移动着原本停住的手。
我希望她至少能叫我的名字「叶月」。
明明知道是绝对无法实现的愿望，却希望她用平时不让我听的甜美声音呼唤「叶月」，也想呼唤她的名字「志绪理」。如果那样不行，就想撬开她紧抿的嘴唇和想必正紧咬着的牙齿，听听宫城吞咽下去的声音。
但是，我知道哪一样都不会被允许。
既然如此，就应该享受被允许的事情。
我明白。
但是，想要被允许更多。
我想看到宫城因我的手而改变，想让她只对我发出不给任何人听的声音，希望她更加凌乱。
从今往后，无论到哪里。
希望她能原谅这样想着的我。
对宫城抱有欲望的我和试图抑制自己的我乱七八糟地混合在一起。
房间很热，宫城也很热，只有指尖的感觉异常清晰。不知该如何是好，我在她耳边低语「宫城」，代替了想呼唤的「志绪理」。
没有回应我「叶月」。
即便如此，我还是多次呼唤「宫城」。声音与往常不同，带着沙哑，感觉不像自己的声音，但当我反复呼唤时，衣服被用力拉扯了。
「好、吵。安……静点」
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，身体紧贴在一起，但宫城拉近我只是想让我闭嘴，应该没有更深的意思。即便如此，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的滚烫身体，让我觉得宫城仿佛在渴求我，感到开心。
「让我多听听你的声音」
希望至少能实现一个愿望，祈愿化作了声音流露出来。
「不、要」
宫城试图压抑感情的声音很小，我的意识集中在耳朵上，以免听漏。
「那就，再多说点不要」
「好、吵」
仿佛要融化消失在黑暗中的声音搔痒着耳朵。光是听着宫城的声音，就感觉快要不行了。
「……我会安静的，叫我叶月嘛」
「不……要っ」
「那就，全部都说讨厌也行，亲我」
我凑近宫城的脸，却被推开了肩膀。但是，那只手并没有用力，宫城像是放弃般主动将嘴唇凑了过来。大概，那是因为即使知道看不见，也不想被看到脸，而并非想接吻。但即便如此，被宫城亲吻这件事还是让我几乎停止呼吸。
嘴唇多次相触，宫城抓住了我的肩膀。
呼吸变得急促，无法完全压抑的声音泄漏出来。
原本应该清晰记得的、随着日子过去细节却逐渐模糊的去年夏天的记忆，被更新着。宫城的声音、气味、触感。收集着提升多次梦见场景清晰度的零件。
我一定，会多次梦见今天的宫城吧。
每次梦见那不确定的梦境部分被今天的宫城替换后的鲜明梦境时，我大概会后悔吧，但因为一直想知道在这种时候宫城会发出怎样的声音、做出怎样的反应，所以无法停止。
我将手指用力按在宫城身上，脖子被咬住了。
牙齿嵌入，很痛。
但是，我想这份疼痛一定与宫城感受到的快感相连。这样一想，连疼痛都扰乱了我的呼吸。我觉得就算再痛一点也可以。
通过这毫无保留的牙齿直接传递来的宫城的感情，让我的意识几乎要飞走。明明触碰着的是我，感觉舒服的应该是宫城才对，连我也感觉舒服起来。
真希望这段时间能永远持续下去。
我这样想着，但脖子上的疼痛消失了，传来了宫城痛苦的声息。
「仙、台、同学」
从断断续续的呼唤声中，我明白宫城已接近极限。
还想、更多、永远。
我停下动作，驱散着想要延长这段时间的自己。改变了原本缓慢的手指节奏。
宫城抓住了我的肩膀。
用力之紧，是至今未曾感受过的。
但是，在感到疼痛之前，宫城身体的力量便泄去了。
只有瘫软的宫城和我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响。
呼息的声音、传递来的体温、能感受到的宫城的一切都如此舒适，我亲吻了她。轻轻触碰柔软的嘴唇后舔舐下唇，宫城轻易地接受了我。但是，当我的舌尖与她的相触时，立刻就被推了回来。
「好热」
宫城一边调整着紊乱的呼吸，一边喃喃说道，推开了我的身体。我离开了几乎要与她同化的手指，宫城推开我站了起来。
「宫城——」
我正想问她要去哪里，还没问出口，就听到了宫城似乎撞到桌子的「好痛」声。
「要开灯吗？」
我这样说道，才注意到手边没有遥控器。
「我自己开」
「遥控器，在桌子上」
小夜灯亮了，宫城抱着鸭嘴玩偶回来了。她在床边坐下，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我的手。
宫城的痕迹从我身上消失。
她比平时更仔细地擦拭着我的手指，低着头，看不清表情。
「我去洗个澡。……想洗洗身体」
宫城站起身，背对着我。
我想挽留，却想不出挽留的话语。因为我不仅跳过了一级台阶，甚至跳过了三四级台阶触碰到了宫城，对我们至今忽略的顺序感到不安。
「宫城」
在门前，她停下了脚步。
还没找到该说的话，但觉得应该说点什么。
「没事吧？」
我说出今天不知是第几次的这句话，得到了轻轻的「嗯」作为回应。然后，啪嗒一声，门关上了，宫城的气息消失了。
来源: https://kakuyomu.jp/works/1177354054894027232
由DeepSeek翻译。